(首先声明,这是抄的,全是抄的,它也欢迎你抄)
我有两个长年观察观摩研究,做笔记、讨论、辩论研究的对象,这两个研究对象,一个今年已经16岁,我观察他16年;另外一个研究对象今年20岁,我观察了他20年。
这两个研究对象,从小跟我朝夕相处,在我的严密的观察之中长大。
他们是两个欧洲的少年,所以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我在这两个研究对象身上看到他们的意识是甚么样的状态。
公器勿私用
第一个是在研究对象之一,他12岁的那一年,我记得我在台北市政府工作以官员的身分有一天跟记者朋友吃饭。几个不同的记者吃饭,那这个12岁的小孩也在。当我跟他介绍说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的时候,这个12岁的研究对象他马上一个反应说:
你们怎么可能是好朋友呢?你是官员,他们是记者,那你们之间是应该有一个监督跟被监督的关系,怎么会是好朋友?
他是一个直接的反应,当时就让我吓了一跳!就是---你这个12岁的懂得甚么,怎么会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那么当这个研究对象到了13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故事;这故事我写过,而且它流传的比较广:
有一年这13岁的小家伙到台北来看我,那么我很高兴的要带他去某一个名牌的运动鞋的店去买运动鞋。
之所以去的原因是,这个名牌世界名牌的运动鞋的总经理跟当时我工作的文化局有合作的关系,这个合作的关系他们曾经捐过八千双的鞋子,所以就认识了。认识 了之后,这总经理曾经跟我说:「你下次你孩子来台湾的时候要买鞋,到我那里我跟你打半价。」因此当天我跟这孩子说:「你要买运动鞋吗?我带你去,因为会有 半价!」
我告诉他这个背景,这小孩子就跳起来,开始穿鞋子要跟我出门,但是他一面在绑他的鞋带,他一面回头跟我说:
「我们去买鞋,可是妈妈你很清楚喔!我们去买这个半价的鞋,那你就是一个腐败的官员!」
这个13岁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就跳起来说:「你跟我解释是甚么意思?」
他就说:「你难道不知道Gysi是怎么下台的?」
Gysi是 本来是德东人,他是当时的一个少数的政党的主席,这个党主席刚刚上了头条新闻下台了。为甚么呢?这个人就是因为他是党主席,所以他会有很多公务的飞行,当 累积了一定的里程数之后,你就会得到有一个优惠的机票出来。这个党主席,就用这张多出来的优惠的机票给自己跟家人去渡假去了。那么在他的那个社会环境里 头,这就被认为是一个公器的私用,所以他为此而下台。
因此这一个13岁的小孩一面穿球鞋一面就跟我说,之所以这个总经理给你半价的优惠,是因为你透过公务的关系---跟他曾经有过合作的伙伴的关系才得到这个半价的优惠,所以你如果今天带你的儿子去买那个鞋子的话,你其实就是一个腐败的官员!
你们是不是想知道说后来我们有没有去买鞋吗?有没有?我当然跟他说我们就不去了,鞋子就没有买,那就到别的地方去买全额的。
这是第二个,但是这小小的经验,使这研究对象给我很深的震撼。
我心里的震撼是说,到底是甚么样的一个环境会让一个13岁的小孩,他不但懂得那个党主席为什么下台,而且他也懂得工跟私不可以混乱,然后他出来这个抽象的懂得之外,又会运用到他的实际生活环境里头来判断是跟非!
关怀弱势
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就是怎么来的?
这一个13岁的研究对象到了后来15岁的时候,罗马的教宗教皇开始改选,在整个改选过程里头,到最后的时刻就出现有几个选择:
一个可能是黑人主教、另外一个是拉丁美洲的、还有一个是德国的主教。三个候选人。
在揭晓的当天,这个15岁的研究对象就从学校回来了,一进门我就问他说:
「你知不知道选举结果?」
因为他非常的关心这个议题,他就说他已经知道了。
我就问他说:「你跟你的同学们,你们这些德国孩子是不是觉得很自豪---新的教皇是一个德国人?」
这个15岁的研究对象他跟我说:「我们大失所望。」
我很惊讶他为什么会大失所望,所以我究追问他原因,他就说出一番道理来; 他说他跟他的同学们都觉得天主教本来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一个宗教,相对于基督新教。自从上一任这个波兰出生的教宗任职以来有很多的突破,所以他们会觉得---如果下一个教宗是一个黑人,或者是一个拉丁美洲------也就是这一些所谓的偏远的弱势的族群跟文化里头产生出来作教宗的话,那可能代表天主教在他的这个教义上会再更跨越前进一大步!
结果没有想到选出来的竟然是最传统的------欧洲中心的德国的一个教宗。所以他们觉得那个往前跨的象征的意义,就因为选了一个德国的教宗出来,就已经失去了一半。
我当时听到这个15岁的研究对象这样的回答的时候,心理又是一个很巨大的问号。
我问他说:「这是你个人一个人这样想?还是你的同学们也这样想?」 他说他的同学们都是这样想,在课堂里讨论的时候连老师都是这么想。我心里在想,以一个15岁的研究对象,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
什么叫做前进、什么叫落后
什么叫激进、什么叫保守
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形成一种价值观
就是------
弱势的族群跟弱势的文化,应该得到特别的张扬跟特别的保护,或者是说特别的推崇呢?
这个观念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你们的脑子来的呢 ?
疑问在我的脑子。
到了这个还是15岁的这个研究对象跟他19岁的我的两个研究对象,有一次到台北来玩。
在台北他们发现走在路上的时候,几乎每一个街角都有一个7-11,所以我就听到这两个研究对象之间的对话。小的问大的说:「奇怪,台湾怎么会这么多的7-11?」
大的就对小的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呀!他的政府为什么会容许这样呢?」
我当时就插入了,我说奇怪了,7-11多有什么不对?问题在哪里?这两个研究对象就开始来告诉我说:
「7-11是跨国的企业,他有巨大的财力跟充沛的人力。他可以24小时的营运,但是一般的矸仔店、小杂货店,属于个人特色的一种小店。他不可能是一天24小时跟你混,一个爸爸 、一个妈妈 、一个儿子。所以如果说7-11的店非常多的时候,表示其实这个大跨国的大财团的这个系统,是在消灭那种小的矸仔店的文化,而且使小的有个性的商店的彻底的消失。那所以你如果要保持一个社会的多元 。你如果要保持一个城市的本土的特色的话,你会非常的注意说是不是这种跨国的连锁的东西不能够有这么的多。」
这是这两个研究对象彼此之间的讨论,一个15岁、一个19岁。
我接下来就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说,其实他们所讲的这些东西,我刚刚讲的这些例子,
公跟私之间的界线:
记者作为监督者;跟被监督者的官员之间的界线------资源的不能滥用。
这个弱势文化的必须得到保护;
这个小资本的商人,跟这个小店的这种特色传统,应该被保护的这种概念 。
其实你要说穿了它是什么东西,它其实就是公民教育!
所以我心里带着一个很深的疑问就是说,那么这个两个欧洲小孩,他们公民教育是怎么来的?是谁教你的?
在我准备这个演讲之前,我跟我这个20岁的欧洲少年说,3月21号我在清华有演讲,是这个题目。我跟你做个专访,你给我回答。我们就坐下来,好好的谈了这个问题。
其实问题主要就是要从他的脑子里套出来说,到底这些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教你?今天就把我对他所作的这个访谈整理出来,而且因为我参与了他的整个的教育过程,所以我自己有部分的回想。
他就说:你难道不记得吗?
你带我去幼稚园的时候,我们幼稚园里头的图画书里头很多的主角,不是德国的约翰或者玛莉亚,而是土耳其的阿里(阿里是主角)。
在幼稚园的童话书里,就教幼稚园的金头发的德国的小孩阿里的背景是什么、阿里讲什么语言、阿里为什么这样想;这是多元文化的教导。
他说你不记得吗?
我们从四岁就开始去参加足球队,去踢足球。在足球队里每一次要比赛之前,教练都先讲话,其实教练每次在教的都是说「你如何跟你的团队合作、你如何尊敬你这个教练作一个权威,但是当你觉得有问题的时候,你跟你这个你想要反对这个权威要如何的沟通。」 从四岁开始。
然后他说你不记得吗?
我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你到学校来,然后看到学校的那个壁报上面,是10岁的小孩小男生跟小女生之间的情书。我记得,我到他的学校去,然后看到壁报上是小男生---10岁的小男生跟小女生之间写的情书,原来这是他们正在进行的两性教育。
他又说:「你不记得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全校有运动会,是为尼泊尔而走 ?」
这个五年级已经不是小学了,是中学了。他们的中学,是说每一个小孩你可以跑几圈,他们这个社区的这个小小的厂商---小小的银行,就会募款;跑一圈给你一百块、两圈给你两百块。
这个募得的钱是干什么呢?是给尼泊尔一个山村里头建一个小学,所以这个五年级的欧洲的孩子跟尼泊尔的孩子中间从小就有一个联系,建了一个小学。
他又说:「你不记得在我国三的时候,我曾经要作一个口头的报告,要对我全班同学演讲。那个时候我被指定是『全球化下的麦当劳』---这个产业的运作模式。而且我做的是PowerPoint的Presentation,你不记得吗?」
我记得。
接下来他说:「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讨论过说我们在读布莱希特(就是Brecht
布莱希特的一个剧本,叫做Galileo伽利略)。」 德文课,也就是国文课,他们的国文课。
他说:「你记不记得,当我们在讨论这个文学剧本的时候(事实上整个讨论里头),最大的核心是在讨论什么呢?」
在那个剧本里头,布莱希特他其实是把Galileo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可以选择在教会对他的压迫之下,他有两个选择:他一个选择是他就勇敢的赴义,就是去被杀头去死,
他死的话他就是一个英雄,然后是一种像烟火一样的、爆炸式的,让自己成为英雄。这是一种做法来突显他所相信的、他所坚持的。
另外一个做法,另外一个选择是他不去死,他苟活。他对教会眼前作屈服,但是细水长流。他留下来的生命可以长期的、透过比较安静的方式,去渗透去改变这个社会。但是你就不是英雄。
所以布莱希特他就透过这个剧本,是讲到说一个人跟社会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那种烟火式的作英雄,或者不是英雄,但是你细水长流?这一个道德的选择。
所以这个20岁的研究对象就跟我说,他们在高中在德文课---就国文课里头读文学作品的时候,事实上在讨论的是一个个人面对社会、或者是面对权威,你要做一个道德选择的时候,你到底可以怎么做的讨论。
这个其实是公民。
然后他又说,讲到沙特的小说,里头描写纳粹的士兵在法国,所以当你在讨论沙特的小说的时候,你事实上是整个讨论的核心是人, 面对国家、面对权威、面对于你无法抵抗的组织的时候,你个人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你个人的抉择是什么?
这是他的文学课 。
接下来我就问他说,那么爱国呢?在公民的教育里头,常常跟爱国是画等号的。在很多国家里头,讲到公民就是国家认同,这个概念就出来了。就可以牵涉到,你譬如说到J.F. Kennedy所说的Don`t ask what the country does for you,Ask what you do for the country.
你为国家效劳什么?
我就问这个20岁的研究对象,我说:「那你们什么时候被教导说你的政府可能是错的?你什么时候被教导说你的国家可能是错的、可能是可恶的?」
你们猜他的反应是什么?他哈哈大笑,然后用一种几乎带着一点轻蔑的那种表情看着我。
他就说:「你以为我是哪国人哪!你在问一个德国人这个问题吗?你知道30年代的纳粹的历史,那个教训给我们是什么。恐怕国家永远是错的!」
他说:「你难道不会想到说,60年代的学生运动他的要求是什么?他所批判的是什么?」
他又说:「你还忘记了1989年,我们简直就把那个柏林围墙给推翻、把一个国家给灭亡了。所以你这种问题,怎么可以问到一个德国的少年呢?你这个问题应该拿去问美国人。」
好,在思考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就逐渐知道,原来在那个环境里头,公民教育其实是无所不在。而且我发现他的公民教育其实不叫做公民教育,其实他的教育就是一个世界公民教育。
怎么说呢?
去看他学校的环境里头,我发现他从幼稚园到小学、到中学、 到中学毕业。一路上来,一个班级如果有20个人的话,其中起码有一半是外国孩子;从伊朗来的、从阿富汗来的、从韩国来的、从中国来的。那另外一半,恐怕又有一半是混血儿,所以一个小孩在他的成长的过程里头,他左看右看都是外国人,跟外国文化的沟通的语境。
我也回想到说,学校里不断的有交换的学生来跟去,他的孩子---这个学生会到外国去读一年书,而外国的学生会不断的来到他的身边。我同时发现,他所谓的公民教育,不是一个科目叫做公民与社会,或者公民与政治。
我发现他的公民教育,完全是渗透在他所有的学科里头 。
他在政治课里头,谈国家的政治体制。
在社会课里头,谈一个社会的结构的问题。
然后他在宗教和伦理里头,谈个人面对环境的位置所在。
他在英文课------他从三年级的时候开始教英文---,那我自己看到他在三四年级到五六年级。可以开始读英文的文本的时候,那个英文跟课文里头,会教美国的民主制度。
其实这是一个语文课,他的法文课里头的课本教你读法文。五年级的法文课本里头的故事,是在巴黎的阿拉伯的少数民族的生活的状态。
他在国文课里头,就是他的德文课里头,透过文学作品去探讨人在社会里的地位。
他的地理课里头------地理包括经济,他的地理课里头在教的是这个全球化了之后,这个市场经济会造成什么状况。他在历史课里头,谈的是个人的良知之间的抉择。
他的无所不在的世界公民教育,透过他的报纸;你知道两年前那个南亚海啸发生了之后,你马上看到报纸连篇累牍的是在谈这个南亚海啸的问题。但是他的报纸会有一个青少年版 ------国中版吧,那国中版会问你说:
「南亚海啸贫穷的国家那么多人的牺牲,那么富国、有钱的国家,对于贫国有没有一个责任?」
透过电视上有非常非常多的国际的新闻跟国际议题的讨论,到了他家里的晚餐桌上的讨论,就是世界公民教育。
恐怖! 我发现它(公民教育)是渗透性的。
在我前天开车到清华的路上,我听收音机,不知道怎么听就转到BBC的节目,整整一个小时,从台北听到新竹刚好听完。它的主题是毒品、海洛英等等还有鸦片,应不应该合法化的一场辩论。
主持人在伦敦,然后我听到他在这个议题的讨论呢,是一个电话是跟一个布鲁塞尔的联合国的官员------ 专门负责毒品问题的官员的对话,所以我就听到了这个联合国官员的角度。
他下面一个电话打到麻省Massachusetts一个在毒贩群中卧底了三十年的警察,问他对这个事情的看法是什么。
这个警察讲完了之后,他下一个电话连线是阿富汗,直接去种那个罂粟的农民,然后在接下来讲完了之后,下一个电话是哥伦比亚,南美哥伦比亚直接贩毒的黑社会组织里头的一个成员。下一个电话是莫斯科的吸毒者本身的痛苦的经验。
再下一个的电话是柏林的NGO的人,再下一个电话是巴基斯坦的戒毒专家对这个事情的看法是怎么样。
这一个小时一听下来,我在想------所谓世界公民教育,根本不需要有一堂课来教你!它是任何一个广播,它是没有国界的。地球是一个村子,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头长大的小孩,你恐怕不需要再去教他什么叫做世界公民意识了!
公民的定义
我们现在谈公民的话,当然有两层的意义了。
一层当然是国民,就是公民意识。它跟国籍有关。你拿哪个国家的护照,那你对这个国家有什么样的义务,这个国家对你有什么样的权利跟义务。
但是我们讲公民意识,还有另外一个层次的意义就是说,它不是讲国民,讲的是「居民」。
比如:这是我车子进出的主要的要道,你当然就不能用你的东西来挡了我的路。就是说你在一个社区里头生活所需要遵守的一些规则;这是公民意识的另外一个含义。
我在香港的时候,这个国民跟居民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就非常的明显。就是说,他有国民意识的话,是对于哪一个国家的认同、跟哪一个文化认同?
在香港有很多人是住在那个地方,但是他没有那个国家的认同,他有那种居民对这一块土地、对于一个城市的认同。
同样在欧盟的情况里头,也有很多。譬如说现在在欧盟是流通的,你在欧盟25个--- 大概现在有25个会员国,现在在很多国家之间连护照都不要拿出来看了,就从法国到德国的话,有点像从新竹到桃园这样的一个概念,你可能是一个西班牙国籍的人,长期的住在慕尼黑,他显然没有我们说的第一个国民的那个意义,而是第二个他那个市民的概念。
再来讲一下就是说,谁是Global Citizen呢?我自己给它一些定义,我不知道这些定义诸位会不会认同,我自己有点惊讶的是,我想了半天,我发现我要给它第一条定义呢是:哪一种人是Global Citizen?
第一条定义竟然是:他相信他个人的行动可以造成不同。
就是他所做的Make the Difference。
我相信有很多人不觉得我自己做的任何的动作,会对于整个社会的前途或者他已经在走的那个轨迹可以造成任何的不同。
当你认为你做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造成不同的时候,你其实就不会去做任何的事情。
我相信在座的朋友们很可能会同意我说,我们今天在台湾,可能有相当高比例的人会觉得It does not make any difference。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在馬來西亞也一樣)
就是那样,而且你再更进一步的话,恐怕现在又有越来越高的比例的人会觉得Don't do anything. 因为没有用,不必做。(所以很多人說他要在大選來時才要做,完全沒有想過如果大選不來了呢?在馬來西亞也一樣)
所以Global Citizen他的涵义是说,当你认为你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而且你就是采取一个cynical或者是Indifference完全距离的而且不动作不行动的这个态度的时候,那跟Global Citizen的人可能就没有关系。
所以它首要的条件可能是有一个傻子的热情,就是你还是继续的相信,你自己的个人的某些行为、或者某些不作为,是会影响这个地球的。
那第二个是他对于公平跟正义是有所关切的 。
第三个是他关怀人类的社区的现在跟未来,而且认为这种关怀不为国际所阻挡。意思是说 ,你虽然事情是发生在北京,我虽然是在台北,我还是有权利给你的主席写一封公开信。
那最后一个就是说,你会以行动来表达这种关怀。
这是我自己给Global Citizen的一个定义。大家来参考一下,也可以批评一下 。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