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什么?

我们要成为生命共同体!

自由的活在天地宇宙间。

自由的思想,自由的言论,自由的聚会,自由的承担。

我们主张社群主义,而不是个人主义或种族主义。

我们不凭借自己的族群优越感而贬低他人他族,也不因感觉他人他族比我们强,而低头为仆为奴。

我们乃是凡事念想活在同一块大地的各人各族,然后齐心为各人各族的感受与需要,共谋和平共处、互惠互利的生存模式。

我们坚拒操弄、愚化人民的僭主与它们的愚民政策!


et revelabitur quasi aqua iudicium et iustitia quasi torrens fortis

实际需要:http://bancyanide.blogspot.com/


2009年5月1日星期五

真正需要含泪阅读的媒体与生命(完全转载)

生死无惧

作者/拉善塔 May 03, 2009 11:24:13 am

【拉善塔】在 斯里兰卡,除了军队和新闻业,再没有别的职业需要它的从业者以生命为代价。在过去的几年中,独立媒体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威胁。电子媒体和出版机构遭到焚毁、 轰炸、关闭和恐吓。不计其数的记者受到骚扰、威胁和杀害。作为这些记者中的一员是我的荣幸,尤其是现在作为一名被杀害的记者更是我的荣幸。

我从事新闻业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事实上2009年将会是《星期日导报》(Sunday Leader) 的第十五个年头。斯里兰卡在这十五年来发生了很多变化,而且不用我说,我们都知道这些变化很大一部分是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我们发现自己身处在这样一场内 战中,它的主导者不仅无情,而且有着永远无法满足的嗜血性。恐怖,无论是由恐怖分子还是由政府所引起的,已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事实上,谋杀已经变 成了政府控制自由组织的主要工具。今天是记者们遭到杀害,明天就将会是法官们,因为这两个集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身处险境。

那 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做这些事呢,我经常这样自问。毕竟,我也是一个丈夫,是三个可爱孩子的父亲。我也有超越自身职业的更重要的责任和义务,不管是法律还 是新闻业。这样的冒险值得么?许多人告诉我这不值得。朋友们让我回到法律界,谁也不知道那样的工作会不会提供一个更好更安全的生活。

其他人,包括对峙两方的政治领导人,都多次想劝诱我从政,甚至让我选择一个部担任部长。意识到记者在斯里兰卡的危险处境的外交官们,也多次向我提供安全到国外的机会和到他们国家定居的权利。

不管我缺少什么,我从来都不缺少选择的机会。

但是在权势、名誉、财富和安全之上,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召唤着我,那就是良知的召唤。

良知的召唤

《星 期日导报》一直以来都是一份倍受争议的报纸,因为我们将所看到的真实地报道出来,无论涉及的是一个黑人,一个小偷抑或是一个杀人犯,我们从不避讳。我们亦 不会躲藏在温和委婉的语言下以求自保。我们刊发的调查报告都有证据,多亏了那些有公众意识的国民愿意冒巨大的危险,我们才得以从他们手中得到这些资料。 15年来我们揭露了一个又一个丑闻,从没有一次被证明是错误的,也从来没有因这些文章而被成功控诉过。

在 自由媒体这面镜子中公众可以看到社会的本来面目,没有睫毛膏也没有发胶。从我们这里你可以了解到国家政府的状况,尤其是了解那些你本着让我们的孩子有个更 美好的未来而选举出来的人们是如何管理这个国家的。有些时候你在镜子中所看到的状况不尽如人意。但是当你私下坐在你的扶手椅上抱怨不断时,为你支撑起这面 镜子的记者们却是在公开指责这些状况,这也使他们处在极大的危险中。但这就是我们的召唤,我们从不逃避。

每个 报纸都有其视角,我们并不隐瞒这一点,我们也有我们的视角。我们的目标是使斯里兰卡成为透明的、政教分离的、自由的民主国家。思考一下这些词汇,它们都有 深刻的内涵。透明是因为政府必须公开地对人民负责,绝不能滥用人民的信任。政教分离是因为在像我们这样的多民族、多文化的社会里,政教分离是我们能够团结 起来的唯一共同基础。自由是因为我们认识到所有人都生而不同,我们必须接受他们本来的面貌而不是按照我们的想法去改变他们。民主……,如果你还需要我说明 为什么民主重要,那你最好别买这张报纸。

《星期日导报》从来不会为了自身的安危不分是非地去附和宣传大多数人 的观点。我们直面多数人的观点,这是销售报纸的方法。相反,这么多年来我们的许多观点足以证明,我们总是说出一些令大多数人觉得反感的想法。例如我们一直 在支持这样的观点:虽然根除分裂恐怖主义是必须的,但是更重要地是寻找恐怖主义的根源并且督促政府以历史的眼光看待斯里兰卡的种族冲突,而非通过恐怖主义 的望远镜来看待这个问题。我们也谴责所谓的反恐战争中施行的国家恐怖主义,也毫不隐瞒我们的恐惧——斯里兰卡是世界上唯一的常规性轰炸其国民的国家。由于 这些观点,我们被称为叛国者。如果这就是背叛的话,我们会很自豪地接受这个称谓。

许 多人怀疑《星期日导报》有其政治背景,不,它没有。如果我们对政府的批评更胜于它的反对者,那仅仅是因为我们相信——请原谅我借用一下板球用语——向场外 击球没有意义。请记住,我们在联合民族党(UNP)当政的几年里一直是它身上最大的一根刺,只要我们发现它的越轨行径和腐败我们就揭露。事实上,我们持续 不懈的使之难堪的揭露大概加速了那个政权的垮台。

我们厌恶战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支持猛虎组织。淡米尔·伊 拉姆猛虎解放组织是世界上最无情最嗜血的组织之一。这个组织必须要被消灭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为了消灭这个组织而去侵犯淡米尔民众的权利,对他们进行无情地 轰炸和杀害,那不仅是错误的,更是僧伽罗人的耻辱。僧伽罗人宣称自己是佛法守护者的言论将会因这种野蛮的行径而受到永久的质疑——大部分的野蛮行动因为严 格的审查制度而为公众所不知。

更加糟糕的是,对国家北部和东部的军事统治将会使那些地区淡米尔人觉得自己永远 是被剥夺了自尊的二等公民。不要以为你可以通过战后给予大量“发展”和“重建”来安抚他们。战争的伤痛将会永远铭记在他们心中,而你也将会面对更加充满痛 苦和仇恨的移居浪潮。一个本来可以通过政治手段解决的问题就这样变成一个不断溃烂的伤口,致使产生永久的冲突。如果我看起来既愤怒又沮丧,这仅仅是因为我 的大部分同胞们——还有所有的政府官员——对此熟视无睹。
如果我被杀,那就是政府杀害了我

众所周知,我曾两度遭到野蛮的袭击,还有一次我的住所遭受了机关枪的扫射。除了政府虚伪的保证外,从来没有一个认真的警察调查过策划这些袭击的犯罪者,而且袭击者也从来没有被拘留过。所有这些袭击,我都有理由相信是由政府鼓动的。如果我最后被杀,那就是政府杀害了我。

而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多数公众并不知道——马欣达(注:斯里兰卡总统马欣达·拉贾帕克萨)和我是认识时间已经超过四分之一世纪的朋友。事实上,我猜测我是 少数几个对他仍然直呼其名,并且在同他说话时用熟人间常用的僧伽罗问候语“oya”的人之一。尽管我不参加他定期为报社编辑举行的会议,但是我们几乎每个 月都见面,深夜在总统府,就我们两个或者和几个亲密朋友。我们交流见闻、谈论政治和过去的美好时光,因此我要在这里对他说几句。

马 欣达(左图),当你通过不懈的努力在2005年终于成为斯里兰卡自由党总统提名候选人时,我们的报纸对你是再欢迎不过的。事实上,我们为了你打破了十多年 来的传统,在提到你时直接以你的名字来称呼。当时你对人权和自由的承诺是如此闻名,以至我们把你当作是政坛上的一股新鲜空气来介绍给民众。

之后你愚蠢地涉入到海啸救济金的丑闻中。在经过深思之后我们决定如实报道并敦促你返还那些资金。几个星期之后你的确返还了资金,你的名誉却因此大受打击。事件影响之深远,使你在今日仍试图弥补它给你带来的耻辱。

你 曾经亲口告诉我你并不贪婪总统的职位。你不必热切地去追求它,是它选择了你。你曾经告诉我,你的儿子们是你的骄傲,你愿意多花点时间和他们呆在一起,而把 管理政府的工作交给你的同胞。现在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政府的工作是多么的仅仅有条,以至于我的儿子和女儿没有了父亲。

在我的哀悼会上,你一定会如往常一样发表虚伪的讲话,号召警察采取迅速的行动对事件进行调查,但是就像你之前命令的所有调查一样,这个调查最后也会毫无结果。说句实话,我们都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了我的死亡,却不敢说出他的名字。不仅是我的生命,你的生命也一样由它决定。

可 悲的是,你年轻时代对我们的国家的所有梦想在短短三年里被粉碎了。你以爱国主义的名义践踏人权、纵容肆意的腐化并挥霍公众的金钱,比历届前任都有过之而无 不及。你的行为的确就像在玩具店里没人管的小孩子。这个比喻也许并不贴切,因为没有哪个小孩子能够像你一样在这块土地上制造这么多的流血,或者像你那样践 踏公民的权利。尽管你现在沉醉于权力之中看不到这一点,但是你将后悔让你的儿子们继承如此多的血债。这么做只会带来悲剧。至于我,我清楚地知道我将坦诚地 面对造物主。我希望你的大限到来时你也能这么做。

对我而言,我对自己从来没有向任何权势低头感到满足。而且我 并不是独自一人走在这样的路上。与我的同行的记者们和我一道走在这艰险的路上——他们中的大部分不是失去生命,就是被毫无理由地投入了监狱,或被迫远走他 乡。剩下的人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你曾经付出巨大努力去争取自由,现在你执政了,却给自由撒上死亡的阴影。你将永远不会忘记我是在你当政时遭到了暗杀。 我知道你一定处于极度的痛苦中,我也知道你不得不保护杀害我的凶手:你会确保罪犯决不会被起诉。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为你遗憾,希兰迪下次去告解的时候将 长跪不起,因为她不仅要告解自己的罪孽,还要告解她那个使你得以维持权力的大家族的罪孽。
我的生命是注定要被夺去的

对 于《星期日导报》的读者们,我别无他言,只能衷心地感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采纳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方式,保护那些太脆弱而无法捍卫自己的人们;我们 与那些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忘却了根源的高官们进行激烈的辩论;我们揭发腐败和滥用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税费的行为;同时我们保证不管大部分的媒体是如何宣传 的,你总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也正因为如此我和我的家庭为此付出了我知道终有一天必须付出的代价。我准备好了——一直以来都是——去面对它。我没有采取任何 措施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没有安全或是预防措施。因为我要让杀害我的凶手知道我不是像他一样的懦夫,躲藏在人群中却使数以千计无辜的人死于非命。在这么多 人中我算得了什么呢。我的生命是注定要被夺去的、而且也命定了被谁夺去。唯一不明确的就是何时。

而《星期日导 报》也注定会继续这场正义的战斗,因为我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导报》停刊之前,我们之中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将会被杀害。我希望对我的暗杀不会被视为专政对 自由的胜利,而会被视为对活着的人做出更大努力争取自由的激励。事实上,我希望它能有益于激起人们心中对自由人权的向往,让它在我们的国土上开花结果。我 同样也希望我的死亡能够让总统清醒地认识到,不管有多少人在爱国主义的借口下被屠杀,人类的精神和对自由的向往绝不会灭绝,它会经受磨难而走向繁茂。所有 拉贾帕克萨联合起来也无法压制它。

人 们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还告诉我,我迟早会被杀害。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勇敢地说出来,就再不会有人为少数民族,为 残疾人,为罪犯,为那些不能为自己说话的人呼吁了。支撑我整个职业生涯的是德国神学家马丁尼莫拉的故事。在年轻时,他曾是一个反犹太主义者,是希特勒的拥 护者。但当纳粹党在德国当政后,他看清了纳粹的真面目。希特勒不仅要消灭犹太人,他要消灭所有与他持不同观点的人。尼莫拉大声疾呼,也因此在1937到 1945年间一直被囚禁在萨克森豪森和达豪的集中营里,还差一点被处决了。他在被囚期间写了一首诗,我自从少年时代第一次读到它后就再也无法忘记。

起初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所以我选择沉默。
然后,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所以我选择沉默。
再然后,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所以我仍然选择沉默。
最后,他们奔向我,却再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为我说话。

要 是你不记得,请记住这个:不管你是锡兰人、是淡米尔人、是穆斯林、是低等种姓、是同性恋者、是持异议者或者是残疾人,《星期日导报》都是你坚定的支持者。 《导报》的员工们会继续战斗下去,以你所熟悉的《导报》记者的勇气,不屈身于权势,继续战斗下去。不要把承诺当作是理所应当的。让我们毫不怀疑地相信,无 论记者们作了什么样的牺牲,他们不是为了自身的丰富和荣耀:而是为了你们。而你们是否值得他们的牺牲就另当别论了。至于我,上帝知道,我已经尽力了。
拉 善塔(Lasantha Wickrematunge)是斯里兰卡《星期日导报》的创办人之一,于2009年1月8日在科伦坡因遭暗杀袭击而身亡。本文是他遇害前所写的遗言式社 论,在他遇害三天后(2009年1月11日)发表。教科文组织今天将2009年“世界新闻自由奖”追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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