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路德的年代,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君王与教皇,就必须至少服从两大威权体系与现实势力:即一、国内的民族国家之主,或德皇、法王、西班牙王等,视个人所生活的国界领土而定;二、国外仍然教权至上而不仅是精神领袖的罗马教皇。所以,只有当改教运动在欧洲正式汇合成激流、巨流时,路德才有可能在这两大势力以外,选择第三股势力,即改教的诸侯。因为路德当时决断的是如何推动并参与改变当代大公教会信仰内容与被其深刻影响的王权结构的杀头事业。因此,他不但要很有审时度势的智慧,还要很有政治远见,即选择性在某些时候拉拢一股势力,抵制、对抗另一股势力,在另一些时候甚至要“催生”、“创造”第三股势力来抗衡第一与第二股经常纠缠不清的政教合一势力,以维护自己的生存空间与条件。因此,很难想象曾经修读法学(包括修辞学)的路德,会在讲道、注释、写作时拒绝使用政治修辞学。
简单的说,路德无论在讲道、教导、公开书或注释中,都必须时不时骂一下教皇,免得他的跟从者仍然以为教皇无误,而继续过人性扭曲,信仰扭曲的生活。
有时候,他也必须骂德皇,免得他的跟从者完全顺服当时倾向政教继续结盟的政教合一国家而伤害改教诸侯自治的空间。
有时候,他也必须骂一下诸侯,特别是当这些诸侯倾向服从德皇或教皇时——因为绝对顺从德皇或教皇的诸侯,任何时候都可以执行教皇与德皇联手对路德下的绝杀令。
至于路德为什么有时候敢敢一口气骂三种人呢?
那是因为他有一个超越政治的信仰,不被政治意图收编的信仰。
他信当时真正掌管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与全欧洲以迄全球的上帝。
要理解吉兰丹的好朋友,就要从这些脉络去思考与理解,因为两组人都曾经相信必须政教合一,虽然前一组后来悔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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