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时代,一群游牧民族终于有能力摆脱长期困居资源匮乏的旷野的生活了。
而且,他们还进一步击败了长期蛰居水草丰沛之地的高文明族群。
如今,他们取得敌人的土地的管理权了,换句话,他们需要管理自己的“国家”了,他们该怎么做?
简单的说:他们应该如何立法、司法与执法?
不要忘记,他们完全没有治国的经验,而且基本上还活在曾经被人多年统治的阴影下……
所以,这不小心取得政权的游民,只好照板煮碗,用昔日统治他们的人的种族政治与管理原则,来开始他们的建国大业。
首先,他们将杀不完/刻意保留下来的残余敌人收归为奴——就像他们昔日被埃及人奴役那样。因为他们也需要这些人提供人力资源,重建在剧烈战争破坏后如废墟、荒野的土地。
那时候,他们自然认为奴役与剥削敌人,是战胜国对战败国理所当然的作为。他们当然想得美!
结果他们忘记了自己发动的战争期间的种族宣传,与种族清洗行动所带来的种族仇恨已经种下了。
如果他们团结一致,或许还可以用强横的军事力量,暂时镇压住理所当然会发生的国内反奴役运动。
可惜,他们不是团结的,尽管他们有所谓的“大团结方案”——近邻联盟。
其实他们若不是自顾自,就是各怀鬼胎,想暗中挪移自己的地界,逐步蚕食自己阵营中盟友的土地、产业。
这样,自然方便了昔日被击败的迦南七族中反奴役运动领袖的反击战。
所以他们果然陷入了被内部敌人逐个击破的危机中——他们连自保都成问题。
因此历史告诉我们,在那200多年间,以色列人不但遭遇此起彼伏的反侵略打击,他们还经常性的遭到反统治。
当然,被迦南奴隶主反过来再统治(殖民)的以色列人,自然也心有不甘,所以他们也有自己的反迦南人统治运动。
因此他们当中的死士(用今日术语即恐怖分子)就像前秦刺客荆轲那样,既游侠天下,也为苦难的以色列人申冤——行刺迦南王族、贵族后人或新兴奴隶主——然后被拥戴为王,然后被自己的贪污腐败击溃。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在迦南地上演了,“没有王的时代的悲剧”戏码。
现在,关键问题来了:在这样的世代,有信仰的人要怎么生活,才算不负此生?昔日的以色列人一定要有王才能完成他们入侵迦南的程序吗?那会不会合理化王权的军事力量而毁灭了信仰空间?当然,反过来,我们也可以问,有信仰的人就不需要严密组织、社会制度与有限的军事力量吗?
而这,就是我们小组今天要从希伯来经典《士师记》学习的功课。
当然如果你觉得读解经典时谈政治太敏感,那么你可以用“族群的冲突、融合与再冲突”来思考以上问题。
若你想更彻底的“去政治化”,那你就把他解读为“人际冲突的缘起与过程”吧!
如果你要比以上那一步走得更远,也没有人反对你把它读成:“该死的迦南人的灵性问题与神圣的以色列民族的斗争史”。
只不过,要注意这一点,当你翻开这样的思想底牌后,你已经在告诉人,我们对经典可以做出选择性解释了。即使传统上掌握宗教话语权的那班人是这样做的,但我们是否可以在他们的“研究”上多走一步、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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