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一个好年，却可能苦了主人家......

昨天傍晚，托我兄弟的福，有缘遇见一对年轻夫妇。

他们都是博学的经济人，又是有侠义精神的性情中人。

太太很关心华文教育，先生很明白国际经济事务对本土政治的具体影响。

我们谈了很久，我也特别从他们身上学了许多。

后来他们甚至主动谈到了信仰，还说出了一些牧师不想听到的心声。

他们遗憾好些牧师眼中只有看不见的神，而没有看得见的人。

他们也遗憾好些牧师只想跟他们谈钱，而不愿到他们家作长期探访。

我只好诚实的告诉他们，这些牧师读经不彻底——因为读得太彻底就根本不能作城市人的牧师——特别是圣经隐藏着的权力解构工程。

这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方面是培训他们的系统一开始就出问题：历史上初到贵境的敬虔派西教士根本性反智，所以在教导所谓的神学时，就选择性灌输自己可以接受的知识，而拦阻学生越过自己的狭窄基要派门槛——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如果老师只有半斤，学生怎么可能超过八两？

另一方面是所谓的牧师在当神学生时，一心只想如何回去教导信徒“新知识”，而从来没有深刻的去观察和理解，各个不同的信徒，在时代思潮和生活压力的刺激下的性格与心情（如哲学人类学家马克思舍勒所说的，社会性情绪结构）变化，结果他们真正觉悟自己学得非常不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们“继承”的教会后来也只能吸收跟他们程度不相上下的人，而不是兼容并蓄。

所以我们这些知道问题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而是要在一开始就给自己的神学院校带去积极影响和改变，哪怕因此得罪个别讲师或整群同学——相比起来，还未经历信仰，还未会遇上帝的众人实在比他们更形宝贵。

如果我们自己在有机会就读神学时，也只想做一个乖乖牌好宝宝，那么谁来改变马国未来神学思考与研究的生态环境，以至我们的神学生日后出去可以当一个基本称职的牧师、传道？

虽然这肯定会被人标签为不敬虔，不尊师重道，甚至离经叛道，但如果我们离的是希罗等级宇宙秩序论的经，叛的是儒家思想最不上道的道，又何惧之有，又夫复何求！

于我们，只有彻底的修理变质的传统，才能呼唤原有的美好传统，而不是固守被王权政治扭曲的既定传统，然后让它延续成为教堂的“弟子规”。

马华的“弟子规”尚且不能跳出抱残守缺的乡愿性培训窠臼，教堂的“弟子规”在被人框上神圣光圈，如“权威”、“谦卑”、“顺服”后岂不更是扭曲人性？

可惜的是，彼此交流分享的时光苦短，还有好多思想事务已经无暇旁及了......

——我自然也意识到4个小时半的拜年是一种剥夺他人时间的罪......只是实在相见恨晚。

当然盼望不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如我太太在时候提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