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年就要当牧师了,所以必须认真想想如何让教会成为教会,让牧师成为牧师的各种可能。
作为教会,我们不能忘记教会的双重身份:
一方面它是宇宙性的,即包括有史以来,从今而后,以及眼不可见的,未来的所有信仰者的聚集----尽管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则还没有出世,但基督的教会本来就包括这些基督已经从万世以来拣选的人。
一方面它是地方性的,即特指某街某路某花园某区某县某州某国的某个信仰者聚居、聚集的空间。
所以作为教会它需要同时领受天国的要求和承担地上国度的义务。
简单的说,消极方面它不能独善其身,积极方面它要把天国价值观活出来,活现人间,使厌倦地上政治斗争的人们,可以选择参与和投入其中,并以更高的道德要求来进行更理想的社会善治(good governance)。
而,作为一个牧师,因着他是宇宙教会与地方教会的其中一员,因此他更需要引领新旧会众面对这个实际的教会愿景,即基督之所以设立教会的目的。
所以具体来说,牧师要帮助每一个教会里的老、中、青、男女信仰者寻见过客人间的生活目标与意义,而不是为了顺服会督、会长、会正、主教、监督、执事、企业家会友、政客会友、个人主义者会友的要求,而把教会引到一个教会不应该去的地方。
更具体的说,教会领导人要时时思考如何帮助会友同时作有宇宙意识的人和有公民意识的国民。
而,先让人做人,又比条件反射式的怂恿他们成为某种政权下的顺民更要紧,因为不能成其为人的,基本上不可能作同时受两种国度规范的公民,而只能作地上政权的奴隶。
然后,来到这里我们要特别澄清,教会不能因此就以为它可以反对地上任何政权----除非,该地该国的政权确实已经让人们在政经文教的的处境中失去基本人权,并扭曲真实人性。
而即使教会被迫要反对某种地方政治的暴力压制,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揭竿而起。除非它真的已经预备了一个完整的新政治施行团队,如奥巴马之于美国。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避免教会在推翻暴政后以宗教之名进行排污统治(如菲律宾被政客利用的人民力量)----那是要死很多人,并且引发外人与信徒的儿女咒诅教会千百年的。
所以在种种及必要的限制下,教会如何在社会关怀中同时参与一个家国的善治?
答案还是很简单,尽可能宽宏的培育已经入教的信仰者,走有信仰的自治、自理、自我负责并为他者负责的道路——所以要鼓励信徒勤于阅读,勇于发问,敢于行动,并为自己的作为负责。
具体来说,就是不管教会有没有精英、能人,作为牧师都要尽可能帮助踏入教会的人们认认真真的读懂圣经,而且懂得足以推动他们实际上去成为另一个基督(基督徒之希腊文即为“小基督”)——一个个愿意在人间独排众议,活出圣洁,并且以怜悯与谦卑的心救死扶伤的人(可以圣法兰西斯与特丽莎修女作参考)。
如果教会很害怕培育出那样的人(因为圣法兰西斯在十字军与穆斯林战士会战时主动向敌人示好,而特丽莎修女做的事简直在浪费钱),又很害怕这样的人越多越伤害教会的世俗性(谁敢参加一个圣法兰西斯培育班,谁敢让自己的女儿突然立志到印度去照顾病残老人),破坏教会的嘉年华会式和谐(想象一个常常有“异教徒”进来找牧师谈道或有许多衣不蔽体的流浪汉的教会),那就表示这教会本身很世俗,这教会本身很喧哗,这教会很不像教会。
而如果教会领袖根本不想教会有可能成为这个样子,那就真正检验出这教会真正在做的不是耶稣基督的教导所散发的影响力和冲击力。
所以教会大可不必如此,牧师也大可不必如此。不管牧师有没有足够的学识和认识,只要他/她心胸宽大的容许这样的信徒(如圣法兰西斯,如特丽莎),并且实实在在的教导信仰者“基督的国不纯粹在地上,又不能以地上的方式来建造”,相信这样的教导已经足于帮助热心的信仰者调整自己的步伐并与其他信仰者以协作的方式达成不同的善治的可能方案。
更更更简单的说,只要在读经教导讲道的时候让教会时时意识到自己的历史性与社会性(正如圣经作者本来的写作心意),再积极的把信仰者培育得尽可能比自己更善良、更公义、更悲天悯人(如果教会鼓励带领祷告会的人天天、常常为报章上、网络上报导的国内国外悲剧与灾难事故祷告,信徒就自然学会突破舒服圈comfort zone式的中产阶级爱)。
百年后回顾(难道我们总得以锁定5周年纪念,10周年纪念的短期目标为激励信徒的成功指标?),这教会肯定会被人们称道为:爱的教会或义的教会。
所以今年的教会愿景大可不必是什么功利的“得人如鱼”,商业的“一人领一人”,或“宣教是上帝的心跳”。
如果现在就可以建议,我建议的就是我们基于以上讨论后或更多讨论后大家集思广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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